作者:左左,写故事的中年少女,画漫画的全职妈妈。用清丽的笔触,将儿女情长、世情冷暖一一写尽给你看。公众号:左左的异想国。
偏心婆婆搞小动作,陈太太不再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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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程不诺 来源:左左的异想国
虽然我知道婆婆是自家人,但她有一个习惯真的让我如鲠在喉。说吧,显得小气;不说,心里膈应。
那天早上临出门,我特意将十几块零钞放在鞋柜上。下班回家,钱果然又不见了。我问老公陈弘有没有看到,他不当回事地说:“你钱整天乱放,找不着很正常。”
我怄着气,作势东翻西找,存心嘀咕给婆婆听:“真是怪了,大白天家里进贼了?我明明放鞋柜上的!”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婆婆拿零钱了,以前我没在意过,但最近我不得不在意了。
可婆婆却在沙发上稳坐如山,专心致志地扒拉着手机,看小叔子一家的照片,不知道听没听见。
小叔子在北京生活,住着四环附近的经适房,拥有北京户口,全是婆婆给办妥的。
我问过陈弘,父母只把弟弟的户口落在京城,他会不会觉得偏心。
陈弘好笑地说:“兄弟俩计较啥呀!当年落户不好办,我成绩比他好,凭自己照样能上重本,他可不一定,毛躁得很。”
结果,毛躁的陈扬成了首都人,过着我们遥不可及的大都市生活。
我俩比陈扬高两级,于2005年本科毕业。如今陈弘36了,不过混到中层管理。我比他小1岁,在一所理工院校做英语老师。看似风光,实则经济不算宽裕。
饶是如此,婆婆还经常感叹:“扬扬两口子可怜的,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。”
我没好气地说:“那都是因为他们心重。在北京有房就不错了,他们还想换!”
我猜她的意思,是想让我给小叔子借钱,但我不愿意出。
当晚,我躺在床上,又向陈弘抱怨了一番。
丢的是小钱,自家人拿了也是小事。可小事我不能计较吗?这些钱虽少,但我也不想它落入别人荷包!
陈弘不满地说:“你一知识分子,整天计较这些破事干嘛?心胸开阔点,少生病。”
我生气地踢他一脚:“你是咒我生病吗?我死了你全家就高兴了,是吧?”
陈弘瞪了我一眼,转身扔给我一个脊背,嘴上还嘀咕:“神经病!”
我越想越气,也翻身背对陈弘。
其实我跟婆婆关系一直不错,她帮我带孩子付出很多,我也乐得给她买东买西,逢年过节封大红包。可自从小叔子提出换房后,我们融洽多年的婆媳关系,变得微妙起来。
小叔子夫妻年入近百万,但存款不多。卖了旧房换新房,差200多万。用他们的话说,不吃不喝,两年就回来了。
可问题是,谁能不吃不喝?
婆婆不补贴是不可能的。但如果她的补贴是以牺牲我们小家庭的利益为前提,试问有几个做儿媳的可以包容?况且我女儿名校的资格还需要钱打点,凭什么啥事都紧着老二家?
我开始详细记账,也要求陈弘认真记录每一笔花销。可他记得极其马虎,根本看不出这些钱花在哪。
我说起来,他不耐烦地皱眉:“我天天忙得跟狗似的,哪有心思记那些?”
我冷笑:“你没心思记,贼有心思惦记!”
陈弘登时红了脸:“你说谁是贼?乔雨薇,嘴放干净点!”
“我嘴不干净,还是有人手脚不干净,拿我们的去补贴老二家?”我气呼呼地回到卧室,大力砸上门,专心生闷气。
片刻后,我听见婆婆从她房中出来,和陈弘悉悉索索说话,隐隐提到“卖房”、“支援”什么的。
我坐在床上,盘腿思量:卖什么房?支援谁?
忽然,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脑中。婆婆是不是要卖掉老房子,支援老二换房?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事还没来得及说清楚,国庆假期就到了。陈扬一家回来探亲,喜气洋洋告诉我们,新居搞定了,孩子的幼儿园也在排队。本是回来一家团圆,哪想他们只能住在酒店,因为老房子被妈卖了。
婆婆看了看我,似乎张口想要说什么,陈弘立刻打断:“妈,别提了。”
我心中一派凄冷,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吧。他们全家人都知道,却要瞒着我。我不动声色,强撑着大嫂的仪态,表达了得体的恭喜、恰当的好奇。
假期末尾,陈扬一家尽情吃喝玩乐后,坐着飞机回到他们五光十色的首都,留下一位默默落泪的老人。而我和陈弘上有老下有小,只能继续灰头土脸地挣扎。
俗话说,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国庆节前,单位组织了体检。收假头天早晨,医院来电话,让我去取体检报告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往年都是学校后勤统一取,今年怎么改成自取了?不会有啥事吧?
我马不停蹄,赶去医院。
妇科常规检查显示,我的卵巢里长了东西,需要去复查。我听出言下之意,禁不住瑟瑟发抖。
大夫看完我的体检报告,又问我有没有腹痛腹胀的症状,我慌张地点头。
他又问:“最近有没有称体重?”
我应:“这段时间休息不大好,所以瘦了些。”
说完,我试图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,但失败了。我鼻子发酸,眼睛发涩,全凭意志力堵塞上涌的泪水。
大夫没再说话,手握鼠标在电脑上点选。打印机呼呼运作,开出一张张检查单。
检查结果当天没出全,大夫说让我隔天再去,中间那天他得休班。我恨不能揪起他的衣领喝问:“我就要死了!你还休个头啊!”
可数十年的教育束缚了我的粗蛮,我点头、强笑、道谢,然后默默退出诊室。
我不知自己是怎样拖着病体回到家中,只觉得身心疲惫,也没跟婆婆说话,径自躺去床上。
下午陈弘回来得很早。他坐在床边低语,婆婆说我病了。他沉默片刻,语带哽咽:“雨薇,我砸锅卖铁也要治好你。”
这话令我燃起无名火,我翻身坐起,厉声指责:“砸什么锅卖什么铁?咱家哪有东西可卖!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,天天咒我生病!我死了,你全家才高兴!”
我知道自己面目可憎,但顾不得了,我病了,已撑不起道德教化所赋予的体面。
女儿大约是察觉到家中气氛异样,回来就乖巧地去刷题。我站在她背后,抚摸她的头发,突然觉得名校其实无关紧要,能陪着她才是最大的福分。
女儿忧心忡忡地说:“妈妈,我会努力考进名校的,你别担心。”
我再抑制不住,紧紧将她拥在胸前,泪流满面。女儿抱紧我,跟着啜泣。陈弘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边,张开双臂,将我俩圈进他温暖的怀抱。
久违的幸福感丝丝缕缕,从心头蜿蜒到四肢百骸。我好怕失去。
不知何时,婆婆来到我们身边,手中握着一张蓝色的卡片,略羞怯地说:“雨薇,我那老房子卖了些钱,本打算给小米上学用的。跟大弘说过,他死活不要,还不让我告诉你。谁想到……你先拿去吧,治病要紧!”
我震惊地看着婆婆,心想:卖房的钱,不是支援老二家了吗?是我想多了吗?
我低语道:“那钱不是给了……”
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,沉思片刻,缓缓说:“哎,我是有点偏袒扬扬,那是因为他不如大弘省事。”
她告诉我,那套北京的经适房,原本属于陈弘。可他遇到我,便放弃了纵马天涯,把房子让给了后来去北京的小叔子。为此,婆婆心里始终过意不去。
那段日子,婆婆听我常抱怨经济吃紧,便咬咬牙把房卖了,想包揽小米今后上学的费用。
听完她的讲述,我愧疚难当。原来,在我嫉妒、猜疑,被心魔折磨到生病时,婆婆始终在为难地平衡,试图寻求公平赋予母爱的方式。
然而,爱是无法称量的,难免审时度势、左倾右斜。父母总想帮更需要援助的那个。
其实,凭良心讲,婆婆在经济上给小叔子帮助多一些,但平日里对我们生活的照顾又该如何计算?我跟婆婆斤斤计较,分明是钻了牛角尖,把无价的陪伴与有形的金钱相提并论,自然比不出个所以然。
我看着婆婆,她不算老,但偏白的皮肤已被岁月蒸去水分,鬓角浮现出褐色的斑块。是什么时候,她略嫌丰润的脸庞,已被光阴垂坠?
都说大病是亲情的照妖镜。多好,我的亲人经得起考验。可惜,我就要失去他们了。
那两天,全家人的心情跌落谷底。我脑中满是那句话,意外和明天,不知哪个会先来。
在陈弘和婆婆的陪伴下,我再次踏入医院。大夫一一看过检查单后说:“你的囊肿接近7厘米了,得尽快安排手术。”
“囊肿?”我惊讶地问,“不是癌症吗?”
“谁告诉你是癌症?”大夫轻笑摇头,“心理负担别太重,配合治疗。”
那一刻,我失控地喜极而泣。
回想前两天的忐忑,我忍不住取笑自己。明明不过如此,我却脑补了一整出生死离别的戏码,负能量爆棚,把身边人都吓坏了。
手术很快完成了,一切顺利。我从麻药中苏醒,看到婆婆守在床边,不禁悲从中来。
我原想对她说些体己话,但只是虚弱地唤了一声:“妈……”
我身体底子不错,术后休养了一阵子,便重返工作岗位。
一场病,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幸运,我的婆婆,我的老公,我的孩子,都是世间难得的珍贵。
虽然陈弘在我生病后自责了很久,说他乱说话害了我。但因为这场病,我反而敞亮了,他说得的确有理。那段时间我执拗得过分,难免给自己造成不痛快,不是身体上,也会是精神上的。要想健康长寿,真得心胸开阔点。
我没有收婆婆的银行卡。相反,我有意将零钞随意放置。钱虽不多,但足够平日买菜用。
万万没想到,十二月初,在我生日当天,婆婆送了我一部最新款的手机。而且,她告诉我,这是她用长期收集的零钱买的!
她说看到我们零钱随意乱扔,经常掉在沙发底下、家具底下也没人捡,心里很是难受,说了很多次,我们都置若罔闻。于是,她就想把这些零钱收集起来,买个实物,让我们惊喜之余,也顺便体会积少成多的道理。
我听得羞红脸,我的确有这个毛病,一边叫嚷没钱,一边着力表现对金钱的不以为然。
如果婆婆早就将收集零钱的原因告诉我,我恐怕根本不当回事。那段日子我真是入了魔障,不但没体会到婆婆的良苦用心,还胡思乱想,猜到没边儿的地方去。
我坚持将手机转赠给婆婆。她欢喜得不得了,在亲戚间、小区里尽情夸耀。
一场风波后,我们做回令人称羡的模范婆媳。但其实,不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多懂事,而是婆婆用包容善良,一点点柔软了我的心。
婆媳不是母女,但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,也是难能可贵的缘分。你敬我一尺,我敬你一丈,在普通的日常中,也能生出相依相伴的亲情。
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感情,便能逢山开路、遇水搭桥,再大的挫折沟坎,都能相扶走过。
芒说:
有时候自己的心魔才最可怕,有的感情需要一辈子珍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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